老朱:"?"老朱: "就这?"
这淡淡两个字,代表了他心中多少不以为然呐!
他觉得,有些事情,这后辈,骂的过于厉害了;有些人呢,这后辈,也过于吹捧了!若是这周忱可以,那咱老朱呢?
咱老朱随便一翻,洪武九年,咱就已经命户部对天下的税粮,用银钞钱绢代替了。折纳便民而已,咱岂有不知的道理?
总而言之,这周忱,如果划时代,那咱老朱的洪武大帝,也是实至名归,当仁不让!
“哎呀。"老朱笑逐颜开,这后辈的称赞虽迟但到, "归根到底,这根子,还是在咱身上啊!”郁新默默看了眼老朱,在心里暗暗道:陛下,你选择性忽略了那“手工业基础”吧。
郁新: "……"郁新开始抱着脑袋。
这段话,说的意思是…想表达的是……,我要从中明白的是……哇啊!哇啊哇啊哇啊!
“记下来!”他大叫, "我记下来了!"
坚强学习的郁新:“……所以这是在促进商品经济的发展。”
“等等,”郁新一个激灵, "若是那时候已经默认银两交易的话,那宝钞岂能再有多少货币的属性?如果这是宣德年间的事情的话——"
一个鬼故事。大家切实的感觉到了宝钞的生命周期,真的很短暂呢。
“不错。”
这个大家就都懂了。这是在他们知识范畴,他们的舒适区之内。“最简单的,若是遇到了灾年,奸商哄抬粮价怎么办?”
“还有那两税法,钱来结算时,就出现了钱重物轻,农民只得贱卖绢帛粮食,用以缴纳税费,反而加重了民间负担。”杨士奇补充道。
老朱骂骂咧咧: “虽然咱确实不太明白那未来的经济学,但以前的税法,咱难道能不去研究吗?便是咱不去研究,难道咱的朝堂之上,都是一群尸体吗?"
现场的尸体们: "……"
他们感到了深深的冒犯。
朱模快乐道: “可是爹,你在朝廷之上还是制定出了如同废纸的大明宝钞呢。”这句话嘛,朱棣下意识道: “是呢。”一想到宣德年间宝钞就不行了,他就感觉浑身有如蚂蚁在爬般难受。
老朱: "……"
老朱脱下鞋子。
龟儿,打!
"豪强的银子何必收呢?直接抄好了。"这声音响起的时候,大家都看着老朱。老朱: "?"老朱: “我没有,不是我。”
于是他们发现,说这句话的,竟然是茹玮。茹增: "……"他咳嗽了一声。糟糕,怎么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。
他又咳嗽一声: “我是看到这种土地兼并的情况,始终无法得到改善,心中五内俱焚,觉得总该要进行别的路途的尝试……"
大家点头。
懂了,懂了。你还是比咱们陛下更会修饰的。
——
这时候,郁新忽然道: “这样收税,便复杂了。”
茹瑞点头: “复杂了,小民便不能理解,为什么要这样收,到底是怎么收的。便会被欺瞒,被哄骗。"
杨士奇想了想: “也许周忱已经选了相对简单的办法,看前面所说,他是统一按某个倍数收余米。用倍数,原本赋税重的田和赋税轻的田的差距是会被拉大。周忱正是知道这种缺陷,才辅以金花银折算,改善赋税最重的田的压力。如果一定要做到彻底的公平,是可以用很复杂的数学算出更精确的比例,但那样一来估计也就维喆那样数学很好的人看得明白了。"
朱权: “啊……确实,假设轻田交1块钱,重田交2块钱,本来只相差1块钱,乘以1.6倍以后,变
成了1.6块和3.2块,最轻的田和最重的田就差上了1.6块。"
他这么说,其实只是想表明,何用维喆?在场,他,就可以算。
果不其然,他得到了大家恍然的表情。老朱也递来一个赞许的眼神。
茹瑞既然刚才已经露馅了,现在他也不装了,骂道: “这些豪右,真是野火烧不尽,春风吹又生!"
老朱倒是在想:若是每年都会生的话,那每年割一茬呢…?他想想,叹了口气。算了,应该还是做不到吧。
早已预言过这件事的茹瑞叹了口气: “果不其然。”
大家想起了后辈之前说过的一句话:"这就是拙于谋身,工与谋国吧。"老朱也唏嘘: "70岁了,尚在地方努力,老骥伏枥,志在千里啊。"
杨士奇作为推荐了周忱的人,赶紧说:
“我觉得他的清廉还是可信的,如果他以前不清廉的话,我也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他吧?当初把他派去江南,就是为了催缴税粮啊。起码在那之前,和派去之后的至少很长一段时间里,这个人是比较清廉的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