由于中央王城发布了洪流预备令,所以这段时间内洪荒大大小小的势力都开始收拢,进行洪流前的准备,理所当然的,洪荒边缘的零散势力也被整备了起来。
“真是的,说的是整理边缘力量,以便应对洪流,实际上不就是让我们这种小势力去送死。”在从洪荒边域主城到边缘小城的路上,一到声音响起,言语间满是愤怒。
“大人您息怒,我们这不也是缓兵之计,现在既然已经搭上了慕容家这条船,自然回有上岸的时机。”一道,那里,道什么为了检验我们的能力,让我们重新招兵买马,实际上不就是觉得我们好欺负吗!”尽管声音被风干扰,但还是能听出说话之人的愤怒。
“大人唉,至少我们还活着出来了,不是吗?所以就别想这么多了,大不就重新开始,更何况我们的根本还在。”那老者尽力去安抚那中年人的情绪。
“要不是当时他们跟我说什么前程,我也不至于叛离天之壁,怎落得如今这个尴尬局面。”另一人好像火气很大,喋喋不休的地发泄着心中的不快。
“您就少说两句吧,就算进入到了我们的区域,也怕隔墙有耳。”
“怕什么,征兵令抽调走了这么多高手,现在这边境小城,又有谁能成为我的对手?”
“大人,有些东西不能只看表面,前段时间易荒之事,影响绝不是短期的,现在明面上的高手是被抽调走了,但是那些逃亡于此的,不见得没有强者。”
“你就是做什么事都顾虑太多,有些事就该放手去做,您觉得我们转去其他人门下如何,再怎么说我们也掌握着不少慕容家的内幕。”
“万万不可!当下洪流将至,您如这么做了,恐怕只会是玩火自焚,不可能比当下更好。”
“瞧你这点胆量,就是说一下,又不会有什么事,再说了这种利害关系我能看不出。”
“那就最好,大人您切记,这番言论万万不可让他人知道,否则……”老者话说到一半,忽然感觉自己后心处一凉,随后就到看缭绕着缕缕黑烟的刀刃从自己胸口破体而出。
“轰”拳风带动空气,掀起音爆,在周围瞬间形成一片无声区,那中年人暴怒如雷,又接连向着老者身后挥拳。
不过长刀早已经不见了踪影,空中也未曾留下一点痕迹,就好似凭空而来,而后又消失在空中。
而那老者,心脏被一到刀刺穿,明明有着圣之境的修为,竟然无法处理伤口处遗留的黑烟,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鲜血从其中喷涌而出,无法遏制。
中年人纵使已经迈入了仙之境七重,但依旧无法快速处理那诡异的黑烟,只能通过锁住关键的穴位,来减缓失血速度。
然后空间一阵涟漪,随后那把裹着黑烟的长刀再次出现,目标直指中年人的心脏。
“抓到你了!”中年人的拳头握紧,染上玉白,随之那玉白蔓延至双臂,砸向破空而来的长刀。
想象中的对抗并没有发生,在重拳与长刀碰撞的瞬间,长刀瞬间化作黑烟消散,让重拳落空。
而就在出拳之人反应过来回头时,就只看到了尸首分离的、失去生机的老者,以及遗留在空中的些许黑烟。
看着那宛若挑衅般的黑烟,中年人瞬间暴怒,他握紧双拳,砸向了身体两侧,刹那间,蛛网般的空间裂缝蔓延至方圆百丈。
不远处,空间被撕裂产生的黑色触手将一道身影逼出了空间夹层,看那踉跄的步伐,便知道这突如其来一击也让那来袭之人吃不消。
待到来袭之人稳住身影,手持长刀站立,刀锋赫然指向那中年人。
“暗。”那中年人并不惊讶于来袭之人的身份,反而是一种解脱般的轻松:“你不该接手我的悬赏的。”
“不,你错了,这是任务。”暗那平缓的嗓音响起,“我是来杀你的,燺。”
“回去吧,单凭你是打不赢我的,我不想杀你。”燺的语调平静,好像是在陈述一件事实。
“仙之境七重,虽说是刚晋升,但你是真仙。”暗自顾自地说着。
“既然你都知道,那么回去吧,不然会死的,暗,就当我求你了。”
“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诛杀叛逃者,其次也是想领教一下真仙与散仙的差距有多大。”
“大哥,我不想跟你决出个生死,就看在曾经的情面上,回去吧。”
“当你选择叛离天之壁的时候,我们的情面就已经断绝了;要说还有什么关系,就只剩下要由我亲手斩断的孽缘了。”
声音通过灵力传达,意思已经很明显了,而剩下回响则向着一望无垠的旷野跑去。两人对峙之处,尽剩沉默。
“明白了,我回拼尽全力的。”燺说着,双臂透露出的漆黑更加亮眼,同时双目显出决意:“然后,杀死你!”
话音未落,燺消失在原地,凭借肉身的强悍和空间之力的加持,在空中划出一道漆黑空间裂缝,瞬间出现在了暗的身前,而那显露出青筋的左拳,重重地砸向了暗。
暗的反应但也算及时,见无法抽身闪躲,便选择了横刀格挡。
金属交鸣之声伴随着灵力与气血的碰撞响彻天空,刹那间便卷起了满天尘土。而两人交手的地方,除却留下了一个方圆数丈的凹陷,已不见两人身影。
暗的身形连退,燺的重拳步步紧逼,时不时发出的金属交鸣之声,与拳风卷起的阵阵音爆交相辉映,那因地面被掀翻而弥漫着的尘土,也为这场战斗献上了开幕表演。
又是一拳碰上了刀身,不过想象中的打击感没有顺着手臂传来,而是打在空气上的虚浮之感,就在燺的注视下,暗整个人化作了黑烟,消散在了空中。
破空声从身后传来,但燺已经闪身至一旁,使那裹着黑烟的长刀落空。虽说暗已经立即停刀追向燺,但那轻微外溢的刀气裹挟着黑烟,已经在大地之上就下了一条近百丈的沟壑。
不过未等燺站稳,破空的刀声便再次响起,燺不得不双臂交叉、架于身前,硬接下那势大力沉一计重砍。
刺耳的金属碰撞声大作,原本就没站稳的燺被暗逼得单膝跪地,而那恐怖的力道被卸向其脚下的地面,随即方圆百丈的土地向下坍塌,蛛网般的裂缝顷刻间爬满地面。
与此同时,就见一道黑烟构成的身影出现在暗的身后,一把长刀凭空出现,高高举起,随后砍向被暗压制着的燺。其动作之快,宛如一道因眼睛反应不及产生的残影。
但燺可以肯定那绝不是残影,因为双臂迎来的第二次打击,差点让他招架不住。同样的,那被第二股力掀翻的地面,也有着不小的话语权。
暗双手握住刀柄,持续用力,将燺死死地压制在地上,暗低着头,燺仰起脸庞,两人视线对上的瞬间,莫大的决意驱散了二人眼中最后的惘然。
“咚咚”
“咚咚”
心脏的跳动声在二人对峙时响起,那从燺胸膛中鼔荡出的声音,夹带着浓厚的气血,席卷了燺的身躯,涌起了无穷的力量。
燺左臂上抬,将刀刃引向一旁,而右拳随着前倾的身体,向前轰去,其手臂上的玉白也一同被打了出去。
暗急忙抽刀闪躲,但还是慢了半拍,被那恐怖的力道和喷涌而出的玉白打中,半边身体瞬间被撕碎,剩下的部分倒飞出去。
那倒飞向远方的半边身体,顷刻间化作了黑烟消散,只留下一道半圆形的沟壑,从燺身前一直蔓延至天际。
燺站直了身躯,注视着正前方,那里,一道由黑烟构成的身影正在快速凝实。待到身形彻底从虚幻变为真实,暗的面庞随之映入燺的眼帘。
不过于先前不同的是,那原本缭绕在长刀之上的黑烟,现在已经顺着暗持刀的右手,爬满了半边身体。奇异的花纹,搭配着缕缕升起的黑烟,将暗的气息衬托得更加冷峻。
脸颊上的黑烟纹路随着暗的呼吸摇曳,刀尖轻触地面,与身下的影子交互,随即那本应平铺在地面上的影子,竟渐渐从地面上爬了起来,立于暗的身后。
燺见此情形,便知道暗是认真了,于是便双手摆开架势,左臂的玉白顷刻间变成漆黑之色,那充盈的气血从身体各处溢出,于体表形成了一层薄薄的气层。<script type='text/javascript'>try{ggauto;} catch(ex){}</script>